这个行为作品与装置紧密相连,行为的过程也是完成现场装置的过程。墙上挂着由绿色毛皮制成的倒立三角形。三角形前面的地上放着一个白色的婴儿床。我来到绿色的三角形前面,用手中的电动剃刀推动绿色的长毛。随着毛发落下,剔除的部分形成两个字“人类”。
我手里拿着盛满绿色粉末的玻璃容器,围绕着婴儿床倾洒手中的绿色粉末,直到婴儿床下的地面铺满绿色。最后,我蜷缩着身体匍匐在婴儿床里。这个作品与基于伏羲女娲蛇身交尾图式的装置作品《诞生》,以及墙上的拼贴作品《风景一号》形成了一个整体,呈现出互文的关系。倒立的毛皮三角形象征着母性和自然性的结合,而人则是通过一种暴力的形式在书写人类史。
那些带着自然之色的绿色粉末实际上是一种工业产品,是带有有毒物质的金属粉末。婴儿床就被置于这些人工的色素之上。我回到铺着绿色毛皮的婴儿床,也象征着重新回到母亲和大地的怀抱,是一种重新的诞生。通过这个作品,我试图探讨人类世的状态以及人类的起源与诞生。
钟婷:在这个作品中,艺术家将自己的身体放在与其他物种共生的位置,使生命在与自然的灵性融合中获得重生。威尔逊在其“亲生命假说(biophilia hypothesis)”中认为,人与自然包括动物、植物、风景之间存在一种本能的纽带。这种本能的与自然接触的欲望,在人们背离自然时指引人们重回心灵故土,疗愈创伤,获得自然母体供养的生命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