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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为艺术

忒弥斯

“心沫剧场” - 第五天:《忒弥斯》,许燎源博物馆,2022年10月5日,摄影:Roland von der Emden

在古希腊神话中,人类一共经历了黄金、白银、青铜等阶段,级别越高,代表人类越纯真善良,后来,由于人类欲望不断的膨胀,人类从黄金跌到白银,又跌到青铜,进入黑铁时代后,人类社会变得物欲横流,许多人忘记了道德和真理,他们变得欺诈、暴力、犯罪,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,他们利用冶金技术炼制武器,发动战争,从此,人间进入了战乱时代。此时,天上的诸神都对地下的人类感到失望,只有正义女神忒弥斯还没有对人性绝望,她试图挽回人类的本心。正义女神忒弥斯想帮助人们找回丢失的美好品德,她苦口婆心地劝人类善良。然而,忒弥斯的做法却无异于对牛弹琴,因为这个时代的人类,实在是堕落得太厉害了。后来,忒弥斯手拿判别人类是非善恶的天秤,用来判定人间真伪和是非曲直。这就是天秤座的由来。

在另一个故事里,波塞冬认为人类已经堕落到无可救药,而忒弥斯依旧相信人类能够变好,他们俩最终因这个问题吵得不可开交,谁也不肯让步,于是,他们去天界找诸神裁决。天后赫拉见两人都不依不饶,她建议,两人举行一场比赛。她给出的题目是:如果谁更能让人类感受到和平,谁就是赢家,而输了的人,则必须赔礼道歉。于是,诸神将一些人类意识暂时带到天上,让他们分别感受海神波塞冬和忒弥斯的行为,并用黄金天平称量人类的意识,人们感受到和平的意念越强则越重,以此来决定胜负。首先,波塞冬变出了晶莹剔透的水,这些水,让人看了,感到一股水之洁净与透凉。而忒弥斯则变成了一棵大树,树上长着翡翠般颜色的的绿叶和橄榄,当人们看到这颗橄榄树后,他们更加感受到和平的存在,于是,黄金天平向正义女神这边倾斜,波塞冬最终输了这次比赛。后来,宙斯把黄金天平升上星空,这只黄金天平的形象,就成为了天秤座。

在这个行为中,李心沫用金色的圆环布置现场,她坐在圆环前面的金色几何形椅子。在她的左右两旁摆放着金色的人类脊柱和盆骨,大脑,沉重的铁链和铁钩。她用红色的布蒙住眼睛,两只手分别提起铁链以及人的骨骼,伸展开双臂,她将自己的身体变为天枰,用双臂支撑两边的重物,直到力气被一点点耗尽,手臂在重力下逐渐下沉,垂落。在称量完人的骨骼以及铁链之后,她转向圆环的后面,那里,金色的天枰一端放着大型的金色心脏,天枰的另一端是金色的铁链。她将铁链缠绕在脖子上,一圈圈缠紧,并将身体倾斜,以脖子的力量拉动天枰的另一端,天枰中的心脏逐渐上升,铁链在她的脖子上也越勒越紧,开始窒息。直到天枰上的心脏悬于半空中,她的身体匍匐在地。

在金色的天枰中盛放心脏,这个心脏的隐喻是来自古埃及,心脏的轻重是评判善恶的尺度。在古埃及,这颗心脏在冥界和女神玛亚特的羽毛比重量。玛亚特是古埃及的真理与正义之神,有权评断心脏的主人生前是否善良。如果死者的心脏比玛亚特的羽毛轻,死者就能在冥界永生。如果心脏比羽毛重,这颗心脏就会立刻被等在天平底下的怪兽阿米特吃掉。

在这里,衡量心脏也是在衡量善恶,衡量社会正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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