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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为艺术

镜子的故事

行为表演,维也纳艺术周,2023 年 11 月 10 日,摄影:Roland von der Emden

2023 年 11 月,李心沫参加了维也纳艺术周,在那里展出了她的艺术项目 《我也是》的一个部分,并表演了行为作品 "镜子的故事"。

《我也是》是李心沫发起的一个关于性侵的艺术项目,她招募了一些性侵的受害者参与者参加这个项目。李心沫通过行为剧场表演,艺术创作工作坊以及分享会等,让这些受害者尝试用艺术的方式表达自己,并且让更多的人看到。

艺术周的展览空间是一个私人的生活空间,空间包括过道,厨房以及两个卧室。李心沫选择了一个参加《我也是》项目的参与者的绘画作品,这些作品被贴在进门的过道以及厨房里。这些绘画的作者叫鹿平,她从两岁开始就被父亲性侵,直到她14岁。她成年后患了精神分裂症,她一边接受治疗,边用绘画表达自己,在这些自画像以及儿童画像中,我们能够感受到强烈的童年创伤和被压抑的令人绝望的精神世界。

与这些绘画相关联的是,在另一个卧室中,李心沫表演了一个跟性侵有关的行为作品《镜子的故事》。在房间的中央是一个床垫,在床垫的上方悬挂着红色的纱。李心沫用红色的墨汁(朱砂墨)在红色的纱以及床垫上写下许多“痛”字,在这些痛字中穿插着一些和痛有关的句子,这些句子来自于中国古代的碑帖。比如王羲之的《丧乱贴》中的”痛贯心肝、痛当奈何”以及王羲之《姨母帖》中的“哀痛摧剥”。我是用繁体字写的这些字。这些跟“痛”有关的文字,同时页唤起了身体和记忆对于疼痛的感受。

李心沫将红色的气球灌满水挂在身上,那些气球象征着子宫,卵子。她将这些装有水的气球用针一一戳破,水洒在床垫上,和床垫上的红色的文字融合,那些文字于是模糊了,变成红色的“血水”。李心沫站在“床垫的“血泊”中,打碎了一面圆形的镜子。她跪在这些碎片上,将捡起的镜子碎片放进嘴里,讲述了一段关于性侵的经历。圆形的镜子象征着完整性,破碎的镜子则隐喻破碎的童年以及破碎的人生。李心沫将那些镜字碎片放进嘴里讲述一段性侵的经历,表达的是这种经历很难被言说,由于镜子碎片的阻碍,那个讲述的过程是痛苦的,艰难的,是含混不清的。这个作品揭示了遭遇性侵者的困境和伤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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